何以海棠落

17.05.05土方十四郎生贺（土银，微冲神）

第一次写文，小学生文笔，可能还有ooc…不管怎么说还是祝忽方十四悠生日快乐！！！

［银魂·土银］孽缘
    他走进墓园，左转第五列第十行，蹲下身坐在地上，把手里拎着的清酒倒进两个白瓷碗里，拆开的草莓牛奶插上吸管，加了双份糖浆的丸子放在供台上。然后他从怀里掏出蛋黄酱形状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后，一边吐气一边眯眼看着眼前的墓碑。这一系列动作他做了五年，早已轻车熟路。
    墓碑上的每一个字他都熟悉得不得了，因为这是他亲手刻上去的。坂田银时……这个名字他不仅认识，甚至可以说是深深刻在灵魂里，哪怕化成灰都记得——白夜叉，万事屋老板，天然卷死鱼眼废柴，重度甜食控，以及他土方十四郎的爱人。
    说起来他也想过干脆刻土方银时好了，反正这家伙本来就应该随夫姓了，有什么不满就自己跳起来抗议啊。不过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刻上了坂田银时四个字，至少要给这家伙留下存在过的痕迹啊，哪怕他是个笨蛋呢。
    土方十四郎还记得，因为将军死于昔日好友兼旧部的暗杀，真选组被迫解散离开江户，去别的地方招揽队伍保存实力。在离开之前，他和那个家伙最后去了一次定食屋，交换了彼此眼中的黑暗料理，还给他留下了一瓶酒。
    “……那酒很贵的，一杯一杯地来啊，等你把酒全喝完了，我们也回来了。到时再找你清算亏欠你的。”
    “酒我就不客气地喝了，但我不记得你亏欠过我啥……真是这样，亏欠的也早就还完了。所以今后别拿着欠条回来找我，下次别一个人喝闷酒，带瓶好酒回来大家分着喝，这样最好。”
    当时的话还清晰地回荡在耳边，那个白痴的脸在记忆里还未曾褪色，就已经被鲜血浸成一片猩红……
    阿尔塔纳的力量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因为其具现化而诞生的虚又岂是区区人类所能抵抗的。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放弃，凭着区区人类的身体，握着从来不肯放下的剑，向天上的乌鸦咆哮着、战斗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说到底，不过是想守住有这群白痴的星球罢了。
  后来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土方唯一能牢牢记住的画面，只有最后的那一刻，银时不顾自己到达极限的身体，生生受了虚致命的一击，将阿尔塔纳的能量晶体送入他的心脏，终结了一切。洞爷湖粉碎成木屑，而他自己也倒在了扑过去的土方身上，一身带蓝色水纹的雪白和服被弄得肮脏破烂，银白色卷发沾上了猩红的血，那双比最名贵的红宝石还要美丽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土方茫然地抱着银时，固执地盯着那个天然卷的脸，等待着他下一秒睁开眼睛坏笑道：“怎么样？税金小偷有没有被阿银我的演技骗到？”这时候他就可以不屑地嘁一声，“你的演技烂透了，连中国姑娘都骗不了还想骗老子，再练二十年吧！”
    但是直到战争结束，哭得声嘶力竭的中华娘和眼镜仔埋葬了银时，他在浑浑噩噩中刻好墓碑，也依旧没等到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再次看向自己。
    除了一缕特意割下揣进怀里的银发，他什么也没剩下。
   土方十四郎是一个早已习惯了鲜血的人，他们这种人，都是游走在生死边缘，指不定哪天就得趟过三途河的亡命之徒。所以他不敢接受三叶的感情，就是担心拖累了一个好姑娘。
   和坂田银时在一起完全是他这严谨的一生中最大的意外。懒散邋遢，好吃懒做，眼瞅着奔三了也没有正经工作，沉迷jump、甜品和小钢珠，总是能惹来一堆麻烦。这样的废柴大叔和真选组副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即使明明向着相反的方向前进，也仍然会兜兜转转地碰到一起。看起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实质上灵魂却如此相似。所以，即使是孽缘，他也不要剪断，更何况，他们之间早已纠缠不清，这辈子都不可能算清了。
    回武州的路上他从无意救下的酒馆老爹那里得了一瓶好酒，不顾那群家伙的起哄默默藏了起来，想着再回江户要和天然卷一醉方休。即使后面东奔西跑，土方也把那瓶清酒护的好好的。每每想到那个人见到好酒之后亮晶晶的眼睛和醉酒后迷糊的样子，他就对回去又多了一分期盼和欣喜。
    如今他把酒带回来了，喝酒的人却再也不在了。
     收集好酒成了土方十四郎战后的癖好，每个周末到墓园里坐上一天，丸子和清酒是必不可少的，当然还有草莓牛奶，有时候出了新的甜品也要带一份过来，当然最后都进了土方的肚子。
    今天也如此，土方一边对着墓碑吃一边嘟囔：“真不懂这些甜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你一个大男人喜欢吃这些小女生的东西难怪被老子压，不加蛋黄酱真难吃，你再不起来草莓牛奶也好芭菲也好通通都被老子吃掉了！连酒都不给你留了！”他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墓园里，没有回应。
    很多年过去，土方在某个早晨醒来，对着镜子洗漱的时候发现了自己长出了第一根白发，掏出怀里的那缕银发对比了一下，愣了许久之后，换了件衣服出门去了墓园。
    “喂，老子今天有白头发了，颜色跟你的一样，是不是很快就会跟你一样满头白毛了？别得意，我告诉你，就算变白了，老子也是有一头清爽的直发的！总好过你这个少年白头的卷毛！不服气就起来跟我打一架啊，天然卷白痴！”
    土方顿了顿，望着手里的银发突然笑起来，“你不起来也行，反正你这种懒到骨子里的家伙就是喜欢躺着睡觉，那就赶紧再多睡几年吧，等老子下去了看你怎么睡！欠老子这么多年一定要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起风了，墓园里的树叶发出了沙沙声，似在回应那个男人。
    又过了几年，满头白发的土方十四郎在睡梦中静静离开人世，手里仍握着一缕银发。
    冲田总悟和神乐夫妇作为最早发现的人通知了其他旧友，大家一致决定将土方和银时合葬，“旦那肯定很乐意收了这个家伙的，没有旦那在身边的土方桑连被我暗杀的资格都没有。”年纪大了却仍旧笑得俊美的真选组前一番队队长望着从道场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新八认真地说。
    墓碑上多了一个名字：土方十四郎，和坂田银时并排着，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其实我觉得上面的也是HE啊——————
    土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银时死在了最后的决战里，他一个人在世上生活了很多年，直到去世后和银时葬在同一个墓里。
    他觉得那可能不是梦，也许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说不定。但是不要紧，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睡得天昏地暗还打起了小呼噜的天然卷，在那头软软的银色卷毛上落下一个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无论在哪里，税金小偷和万事屋老板都是不能被分开的一对。
    “哈？阿银怎么可能就这样挂掉！我可是主角好不好！主角死了动画还有继续播出的必要吗？多串你做这个梦就是盼着阿银死掉好上位演你的真选组血风录吧！道歉！给我向银魂制作组道歉！没有三个，不，五个限量版豪华草莓蛋糕阿银是不会原谅你的！”醒来的万事屋老板一边揉着劳累过度的腰一边扣着鼻孔，用那双标志性的死鱼眼瞪着面前的鬼之副长嚷嚷着。
    美丽的红宝石般的眼睛什么的……果然是在做梦……土方十四郎看着迅速扁下去的钱包和身边那个满嘴奶油幸福的眯起眼睛的卷毛白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见了这个月的烟钱，再见了蛋黄灵！
    果然是孽缘啊，该死的天然卷！